我没多说话，只是轻轻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，让我的温度安抚他的绪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所以……是在这里？」我低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幅地图看来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绘制的，上面标注的是当时的国家名称。不过梅瑟琳娜说得没错，她的确在原本的地名旁，用红字加注了现在的名称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松了气，说：「那太好了。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你为什么会去那里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梅瑟琳娜低看着掌心，面微白，却没有说话，她知，誓言已成，无从违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认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崔斯坦勾起嘴角，语气嘲讽：「肯定会觉得这都是胡说一通，不过可能也会有人相信吧。不然这张地图怎么可能撑过战争被保存到现在？不过毕竟使和血鬼都还是在的，也有可能是他们保存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崔斯坦了，神如常。我咬著牙，想再设法说服他，于是故意转移话题：「你都回来了，不去看看你的导师，不会觉得可惜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，把手指到中国四川的地方，那里着一个大大的红，但我还是分不清楚它的实际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梅瑟琳娜似乎想拒绝，但崔斯坦已快一步抓住她的手，动作俐落地划开她掌心。她倒一气，皱眉看着伤，却没挣脱。

        它的前，是曾经的国。战火摧毁了太多记忆与资料，留的地名和国名，多是来自过往的音译或类似发音的模仿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眯起，对崔斯坦轻声说：「走吧。回家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回到他的屋后，我拿着那枚定位，犹豫着说：「你真的要把它再装回去？那样会很痛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了然的，说：「不知当时的人们听到会怎么想？他们那个时候并不相信有法存在吧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语气越来越冷，神像刀一样锐利，「我从来都不喜雷伊曼里那些人，除了妳和我妈，其他人只会嘲笑、鄙视我。我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去见他？就为了所谓的『不成文礼节』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视线落在我们目前生活的这片大陆，欧梅里卡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落，空气中似乎掠过一暗红的光，伤边缘泛起微弱的黑纹路，旋即消散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转看着那座标记着红的峨嵋山市，沉声说：「我们还是得好准备。看这地形，要找真正的地恐怕不容易，也许得在那里待上一阵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冷笑一声，嗤：「妳不知我为什么会听到他们那段对话吧？我的导师班从来就不喜我，因为我的分。他公然针对我，刁难。那天我原本只是想恶整他，结果刚好听到那些话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放开梅瑟琳娜的手，转与我并肩站定。一秒，我们一同施展瞬移法，影消失在那仍残留余的办公室中，只留一片寂静与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望着他，看着他用讽刺掩盖伤痕的模样，心一紧。他应该真的受了太多不公平对待。

        崔斯坦没有回答，只是淡淡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指向那几行字，他皱眉靠近，想了一，说：「上面是中文。它说这个预言是在二十一世纪时现，是当时中国的预言家所说。它说世界上有会着法的生，而他们法的来源都存在于中国的四川里，详细地在地图上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崔斯坦深一气，像是将压抑的怒气都吐了来。他垂，朝我一笑，恢复平静，语气轻快了些：「阿兰娜，要来研究地图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若有所思地了：「我小时候浪时曾经到过四川，但没去过峨嵋山市。那里的人现在过得如何，地名是否改变了，我们都无从得知，只有亲自去一趟才会知。」

气温柔，笑容却透著某种难以违抗的威压：「把手伸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，与他一同坐到地板上。我打开铁盒，小心翼翼地将地图取，摊平在我们之间，那张泛黄的纸面上，描绘著世界的轮廓，也勾勒我们此刻的距离与未知的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崔斯坦将自己手中的血滴引至她的伤，两人的血交。他低声诵，语气清晰、咒语缓慢有力：

        我手指抚过地图，最上方写着几行字，似乎是中文？

        「今有三人立于此，血为誓、咒为契。

        崔斯坦想了想，用手透了一些法去，那个红逐渐放大，整张的世界地图变成了中国四川的细地图，那个红逐渐缩小，停在所谓的峨嵋山市。

        若将今日所见所闻于第四人，天诛地灭，神魂俱灭，永不轮回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和崔斯坦现在所在的位置，原是国北邻的国家，加拿大。但现在，这整片大陆都被统称为欧梅里卡，原有的疆界早已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停顿一，接着说：「不过幸好我会说中文。那时在四川待过一阵，学了些日常对话，应该能应付初步的交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看不懂，转向崔斯坦询问：「你看得懂上面写甚么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接着说：「那...我们要去中国？也就是现在的瑞欧赤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