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皱起眉，沉默片刻后冷声问：「我要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？你怎么知自己不是在骗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迫自己冷静来，默默地跟上他第一次走上三楼。这层楼的结构与二楼相仿，但我瞥见走廊右侧尽有一间灰尘覆蓋、门半掩的老旧房间，像是很久没人使用。我略过它，紧跟加百列走他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房装潢华丽，几乎可以与博馆相提并论。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在落地窗两侧，阳光洒落在一张雕花书桌上，两旁耸的书柜满泛黄书册，空白的墙上则挂著几幅斑驳的画作，全都是天使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心一震，看向此刻坐在对面的加百列，难他就是那个婴儿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慌张冲上前，大喊：「让开！大人！您还好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光芒逐渐清晰，一个破败的天劫斯映帘。天际是混浊灰濛的，空气中仿佛飘着细微的硝烟与血腥味。城堡已成瓦砾，天空被厚重的粉尘覆蓋，只剩一模糊的光影。

        画面晃动，那天使闪避一血鬼的法攻击，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。他旁的同袍一个接一个倒，血染长袍。他奔向的方向似乎是我现在所在的城堡，但前方忽然现了一群血鬼。

        血鬼不屑地让开路，但那傲的神中充满戏谑与残忍。他跑向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男人，那男人全染血，气息微弱，连站立都困难。

        加百列淡淡一笑，像是早料到我会这么问。他从书桌屉中拿一个黑木小盒，小心翼翼地掀开盖，伸手附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咬紧牙关，压翻涌的绪。真不知他若知艾利森刚刚对我的事，还能不能说这样话。他了解自己的儿吗？知他已经不再是天使的样了吗？

妳和艾利森相得怎么样？接来他就是妳的哥哥了，你们要好好相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大人，我不能丢您…而且我还要保护加百列啊！」那天使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我，心里戒备着。加百列凝视着我，缓缓开：「其实不是这样。血鬼最初是在二十世纪时逃来天劫斯的，为了躲避人类战争。我们本来和他们相得很好，天使甚至把他们当作家人看待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纯白的法光芒盒中，盒立刻投立影像，仿佛是一段被记录的回忆。他说：「这是当年幸存的天使据记忆所制成的法场景，看完妳自然会懂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那男人轻轻笑了笑，满脸疲惫与不甘：「我命不久矣，史夫。你一定要保

        我仿佛站在一名天使的视角，透过他的双看见混乱的战场。四周是披白衣的天使与穿着深袍的血鬼在厮杀。法与剑影交错，一波波震心神的冲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坐到书桌后，示意我坐在对面的椅上，神定：「妳在雷伊曼的时候，他们是不是告诉妳血鬼是自己回到地球的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脸肌肉差绷不住。那声「哥哥」像尖针刺，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。我勉挤一个笑容，声音几乎发抖地说：「很好…他对我很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语气一转，冷意涌：「但后来他们开始争夺主导权，想夺走我们天使的领导地位。结果不但没成功，还毁了这个地方。我们不得不将他们赶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加百列满意地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：「好。妳跟我到三楼一趟，我要给妳看看这里曾经的历史，血鬼留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到那天使，脸骤变：「你来嘛？我不是叫你去叫救兵吗！」